Theseus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樣,小小年紀的他就展現了絕佳的魔法天賦,才沒幾歲就可以拿著兒童用魔杖施展出一些無破壞性的小魔法。
這讓全家上下都開心的不得了,畫像上的祖先們還誇說他們Scamander家中出了個能留下名號的大人物。雖然當時的大家是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著,不過大後的Theseus果真沒讓大家失望,成為了有名的戰爭英雄,也是在那時認識了Percival‧Graves這個人,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了。
小時候的Theseus基本上全是在家人和親戚的吹捧和稱讚下長大,總是時時刻刻受到關心與照顧的他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家裡的人全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Scamander夫人的肚子漸漸的大了起來,起初Theseus以為是自己的媽咪得了什麼怪病,還為此大哭了好幾天。
「你要當哥哥了喔,Theseus。」母親微笑的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哥哥?」小Theseus滿臉困惑,搞不懂媽咪的大肚子跟自己要當哥哥有什麼關係。又過了幾個月Theseus才了解,原來這裡頭有個小生命——而且是弟弟——正在孕育。
全家上下都沉浸在即將誕生在這世上的小生命的喜悅中,但我不喜歡,Theseus說,大家都只關心那個人,這讓Theseus很不開心。
Theseus度過了不怎麼開心的幾個月,直到這天,大家匆忙地在他母親的房間進進出出。
「生了!」父親的話語藏不了喜悅,伴隨著的是洪亮的哭聲。
「好吵……」站在房間外的Theseus這麼說,這是他對Newt的第一個印象。
即使Scamander夫人累得想直接昏睡過去,但她還是不忘的叫Theseus過來看看這個剛出生的小生命。
「Theseus,他是Newt,是你的弟弟。」Scamander夫人把包在布裡的嬰兒緊抱在懷裡,對著站在一旁的大兒子說。
「好醜……」小Theseus看著臉全皺在一起的Newt這麼說,這是他對Newt的第二個印象。
那年,他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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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us覺得家裡變了,變成了他不喜歡的那個樣子,大家全繞著Newt——他弟弟——轉,幫他買衣服買玩具,教他走路跟說話,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他竟淪落到必須跟家庭小精靈說話的地步。
自從Newt學會走路後,Theseus身上就多了一件重要的任務,看好他弟弟。Newt總會在看到他時嘴裡嚷嚷著他聽不懂的話朝他走過來,大概是剛學會走路吧,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搖搖晃晃,Theseus還必須趕在Newt跌倒前將對方抱緊抓牢,他可不想被詢問說為何他的弟弟臉上多了塊瘀青。
「好麻煩……」Theseus抓著又快跌倒的Newt小聲地低咕著,這是他對Newt的第三個印象。
「嘿,Newt。」Theseue打斷正在看書的Newt,後者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對小時候的你是什麼印象嗎?」
「什麼?」Newt不解的問。
「好吵、好醜、好麻煩。」Theseus大笑著說了出來。
「Theseus!」Newt隨手拿了身旁的書一個使勁的往自家兄長身上砸。
「哈哈哈!」Theseus只是笑著躲開,不過他沒說的是,除了這三個以外,後面的印象是用三尺羊皮紙也寫不完的好可愛跟各種讚美的詞。
不過老實說,當了Newt,呃……他弟弟近一年的褓姆後,其實Theseus也沒了原先的那份反感,撇除這個小傢伙會用口水糊了他一身然後再露出超欠揍的傻憨表情以外,他覺得他弟弟有些可愛。小小的雀斑灑在臉上,頭髮的顏色是與他相去甚遠的薑黃色,眼睛是好看的灰綠色,重點是他的弟弟很軟很好抱。
Theseus喜歡抱著他做很多事,偶爾也會施些小魔法逗Newt開心。
有個弟弟好像也不賴。他想。
「Theseus,過來幫個忙。」Scamander夫人在宅邸內朝著大兒子喊。
「好。」Theseus將Newt從自己身上抓下,隨口說了句「等下就回來」,不過他想Newt大概也聽不懂。
「Thes……」在Theseus離開的前幾秒,他聽到Newt這麼說。
這讓Theseus猛然的停下動作,他剛剛沒聽錯吧?雖然有點含糊但Newt確實是叫了他的名字。
「Newt!你……你再說一次。」Theseus緊張得大喊,老天,他弟弟學會的第一個單詞竟然是他的名字!不過Newt給予的回應是一如往常的呀呀亂叫,但這沒關係,Theseus心滿意足的想著,等下他可以好好地跟家中長輩們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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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來了位不速之客,這傢伙丟下了一封信後就霸占著他們的餐桌。
「媽咪?」Theseus看著那封信問道。
「噢親愛的,那是你的入學通知。」Scamander夫人裝了一碗小麥粥到Theseus碗裡。
「你終於到了可以去那裡的日子啊。」Scamander先生開心的說著。「你知道嗎?那裡可是——」
「全世界最棒的魔法學校。」Theseus 一邊說,一邊及時的阻止了正想把臉埋進暖呼呼的小麥粥的Newt。
「我們得找個時間去趟斜角巷幫你把新生必需品買齊,最好是這幾天。」
「嘿,兒子,你猜你會是什麼學院?」
「當然是葛來分多!」牆上的畫搶著回答。
「什麼都好。」Scamander夫人揉揉兒子的頭髮。
「你這麼溫柔,當然是赫夫帕夫。」好幾十年後兄弟倆談到這事,Newt這麼說。
「我只對你溫柔,小蠢蛋,對其他人可是無理、強勢,又冷淡的很。」Theseus吻上Newt的臉頰。
全家人來到前往學校的必經月台,Theses推著高過自己的行李準備撞進那堵牆。
「Theseus……」才三歲的Newt緊緊的牽著母親的手,雖然不太懂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覺得有點難過。
「噢Newt。」Theseus看看時間,雖然有點快來不及但他依然丟下行李跑向Newt,他在他弟弟面前蹲了下來。
「哥哥很快就回來了,別擔心。」Theseus在弟弟額上印下一吻,而Newt給了他一個軟綿綿的擁抱。
老天,Theseus在心中驚呼一聲,他剛剛竟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會想為了Newt留在家,而不是去那個他夢想很久的學校。
Theseus甩甩頭站了起來,對著家人揮了揮手後推著行李衝進牆裡,他不曉得別人有沒有看出來,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落荒而逃。而他在搭火車時滿腦子想的不是自己到底是什麼學院或是教授們如何,而是想著還要多久才可以再看到自己的弟弟,他的Artemis。
那年,他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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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Theseus,你在幹嘛?」Hans擠到Theseus身旁想看看自己室友在做什麼。「寫信?給誰?」
「沒事……」Theseus把信挪到一旁,但似乎是晚了一步,被對方一把抽走。Hans抓著信說了句「借我看看」就跑到離Theseus有些距離的地方,Theseus當下真的很想抽出魔杖往自家室友頭上一轟,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親愛的Artemis,不知你最近過得如何,我在學校也待了四年了,我想你也會喜歡這裡的生活。聽說你交了新朋友?雖然只是聽不懂在說什麼的魔法生物,但我還是為此感到高興。」
接收了來自Theseus誜十個充滿怨恨的眼刀子後,Hans認為自己在唸下去可能會小命不保。「Artemis?如果是寫給馬子的話我只能說這封信真的是爛透了。」他將信遞了回去。
「要你管!」Theseus罕見的紅了臉。
「所以是誰啊?」
「我弟弟啦……」被室友問到煩的Theseus索性說了出來。
「噢,原來是弟弟。」好吧他還以為有八卦可以聽聽。「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會這麼頻繁的寫信回家,還是寫給自己的弟弟。」
「你是住海邊嗎?還有我想明天的魔藥學考試你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啊!」Hans發出了一聲忘記的叫聲。「Theseus你下次早說啊!我完全忘了!」
「一路好走。」Theseus轉過身將注意力放回信上,不再理會發出大聲哀號的室友。
他將信再看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後才心滿意足地把信綁在貓頭鷹腳上寄了出去。
一直以來Theseus都會定期寄信回家,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寄信給他的弟弟,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在上次收信時收到了來自他弟弟的信。雖然只是零星的幾個單詞,字還歪七扭八的讓Theseus解讀了好久,但Theseus開心的不得了,這比他成功入選魁地奇球隊和收到家裡寄來的最新款魔法掃帚還要開心數萬倍。
嘴角微微上揚,不同於一般的孩子期待著去活米村,Theseus每天都在期待著放假回家的那一天,期待著回家看到他的寶貝弟弟。
「對了,Theseus。」Hans從書中抬起頭。「Reily,你知道她嗎?」
「知道,怎麼了?」
「她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要考慮看看嗎?」
「為什麼要?」Theseus懵了。
「為什麼不要?」Hans一臉不解。「我看你跟她關係還不錯,你倆又都是出於古老又有名的家族,感覺機會不小。」
「我現在不想談感情這件事,學校、課業就夠我煩了,而且我還有我——」
「你弟弟。」Hans翻了個大白眼。「每天聽你講你弟弟聽到耳朵都要長繭了,你是不是真的弟弟有意思啊?好噁心喔。」Hans開玩笑的說。
噁心。
喜歡自己的弟弟,很噁心嗎?
「拜託,他才幾歲?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好嗎?」Theseus也送給對方一個白眼。
「那就對啦!所以說,你就考慮一下吧。」Hans說完繼續埋頭和魔藥學課本奮鬥。
「莫名其妙……」Theseus咕噥著。
不過,話說回來,戀愛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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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Theseus便準備從霍格華茲畢業。他說得上是學校的傳奇人物,學業成績好的沒話說,年紀輕輕就入選了魁地奇校隊,更是赫夫帕夫的級長。為人就更不用說了,相貌堂堂,那張臉俊俏的過份,談吐幽默又風趣,雖說這樣但依然帶有著一股沉著冷靜,走到哪總是吸引了大批人群的目光。
幾年前被自己室友那般詢問後Theseus確實考慮了幾位不錯的女性,但最後卻都是不了了之,不是說那些對象不好,而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感覺心裡一直有另一個人占據在那。
是Newt嗎?他真的愛上了他弟弟?
不,他是愛Newt,但那是哥哥對弟弟的愛,Theseus都這麼的告訴自己。
Theseus和Newt的關係達到前所未有的冰封程度,他們已經好幾週沒有好好的聊過天了,雖說Theseus在家的時間也不長,但只要他在家不知怎麼的就是遇不太到自己的弟弟,感覺很像是Newt在躲他。好吧,不是好像,而是百分百的確定,而原因正是關於Theseus畢業後的職業。
畢業後的Theseus不負眾望的成為了正氣師並且進到英國魔法部工作,他知道Newt很不喜歡他現在的工作,但他沒想到一個十歲初的孩子會反感到這般地步。
「Newt。」再過幾天就是換Newt進到霍格華茲日子,Theseus特地請了個假在家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弟弟,順便跟他說一些關於學校的注意事項。
「嗯?」很顯然的Newt不太想搭理自己的哥哥。
「你來一下。」Theseus對他招招手。
「……不要。」
不要?他弟弟竟然跟他說不要!Theseus臉上閃過幾個表情,驚訝、錯愕、還有不解。天啊,以往不用等他開口就會主動黏上來的人竟然跟他說不要這兩個字,這讓Theseus好難過。
「你到底是討厭我還是……」一抹黑影壟罩住Newt,人叫不來沒關係,反正腳出在他身上他可以自己走。
Newt嘴唇緊閉著一句話也不說,過長的瀏海蓋住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你——」
「我不討厭你……」Newt小聲地說。
「嗯哼。」他就知道。
「但我討厭你的工作……」
「嗯哼。」他也知道。
「就……這樣。」
看著還在鬧彆扭的Newt,Theseus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Hey,Newt。」Theseus在Newt面前蹲下。「我知道你不喜歡辦公室的沉悶工作,更不喜歡靠著別人臉色過活、只追求利益的正氣師,但這其實都是別人的事,你不需要因為這樣而生著悶氣。」
「我……」Newt將衣襬抓的皺巴巴的。「我討厭你的工作,但……不是這個原因。」
「喔?」Theseus挑了挑眉。
「當正氣師需要時常到處跑,又是個很危險的職業,我怕……」
哎呀,看來他弟弟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呢。
「我在你眼中有這麼弱?」Theseus故作不滿的說。
「不是,我只是怕我會失去你。」看到自家哥哥板起臉孔,Newt連忙說。
「噢,Newt,你永遠不需要擔心這件事。」Theseus大力的揉亂了Newt的頭髮。
「我知道,我只是……」會怕。
「你擔心了最不需要擔心的事,還因為這樣跟我冷戰,你需要擔心的是,你哥哥很難過。」
「抱歉……」
「但沒關係,我很開心你竟然這麼擔心我,我還以為我比不過你養的那些魔法生物。」Theseus開心的笑著。
「怎麼可能!我是說……你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Newt這麼說。
他很喜歡他的哥哥,Theseus給他的感覺很強、很高大、無人能敵,雖然在別人眼前看起來很沉穩很嚴肅,卻從不吝於給他笑容;Theseus對他很溫柔,在其他家族裡很少會看到兄長對於差這麼多歲的胞弟如此愛護,自己的弟弟大多都只是個陪襯品,但Theseus不一樣,從不會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更不用說是不搭不理了;Theseus在Newt眼中就跟全世界一樣,他很崇拜Theseus,迷戀著自己的哥哥。
這也是為什麼Newt不喜歡Theseus走上正氣師這條路,只要有爆發戰爭或是動亂,正氣師永遠是被派去前線作戰的角色。他知道能成為正氣師都是法力十分高強的巫師,但不可否認的風險性也特別高,他怕哪天他會失去他的哥哥,他怕他會失去成為他依靠的那個人。
不同於親情的情愫在年紀尚幼的Newt心中慢慢化了開來,像化學作用一般,雖不明顯但總有一天會變得不可收拾。
「嗯。」Newt整個臉埋在兄長懷裡,後面又小聲地說了句話,但Theseus知道自己沒有漏聽,他聽到他的弟弟說:「我愛你。」
「如果你是說認真的話,我可以等到你畢業。」Theseus半開玩笑的說,不是你想的那種愛,Theseus繼續這麼的告訴自己,不過他沒有得到Newt的回答,後者只是把他抱得更緊。
「所以我們算是破冰了?如果是的話……也許我們能到客廳坐著,喝杯茶聊聊天,我再來跟你說些關於學校的事。」
「好。」Newt露出了笑容,笑得好開心,看的Theseus也跟著愉悅了起來。
那年,他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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